“当然,也包括我。”
徐云野突然笑了笑,“你刚才还说我很自负,可你呢?”
“说得对,像我们这种什么都没有,就只能靠着意志存活的人,如果再没有一点自负的话,也许我们早就疯了。”金门道人也大笑了起来,可忽然间,他的面容又变成了铁一般的阴冷。
“但这毕竟是一场战争,徐云野,如果一个人不分场合的自负,那他就是蠢货!”
徐云野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,可他还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。
“所以,现在,可以告诉我你准备好的陷阱了吗?”
“当然可以!成贤弟,把人带上来吧!”
说罢,山峰的另一侧便缓缓走上了一个如同丹青书画般淡雅的儒者,而那当然就是衡山派的掌门,飞花落雨,成尚峰。
可此时此刻,当徐云野亲眼看着成尚峰缓缓走来时,却突然间震怒到了极点,因为他已经发现,成尚峰的肩膀上,正抬着一尊漆黑的棺材。
“金门,你!”
见徐云野几乎快要爆发,金门道人却淡定摇了摇头。
“开棺!”
随着金门的一声令下,成尚峰便已经缓缓打开了棺材的的盖子,而幸运的是,里面并不是一个死人,而是那个让他一路追逐至此的人。
岳沛萍。
当阳光,再一次闪耀在岳沛萍头顶上的银簪时,徐云野早已惊呆在了原地。
霎时间,徐云野又似乎回到了岳虎阳家门口的那条小河,也又一次的回到了那天的那个下午。直到现在,当满怀热泪的岳沛萍,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,他心中的愤怒,荣辱,得失,已经变得荡然无存。
所行一路,自己追逐的人已经出现在眼前,那么,是不是自己的使命,已经终结?
恍惚之中,徐云野已经听不见风声,听不见金门道人的笑声,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,此时此刻,看着那个永远温柔的眼睛,他已经不愿再做任何事,甚至放下自己的刀。
可他当然也明白,还不是时候,距离一切的结束,当然还剩下一件事。
于是,徐云野突然又睁开了眼睛,也重新握紧了自己的刀。
“沛萍?你,你怎么样?你还好吗?”
现在的岳沛萍,当然已经无法回答徐云野的话,但这不光是因为她的嘴巴已经被塞了起来,更是由于她在看见徐云野的那一刻,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话。
那一天,在岳虎阳的葬礼结束之后,岳沛萍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。
她送走了前来吊唁的白莲教教众,也谢绝了萧易鼎提出要带她离开的好意。可当一切归于寂静,当她独自守护着空荡荡的房间时,她却也忽然哭了出来。
自从岳虎阳走后,岳沛萍那本来就只剩下一半的天空,便就又彻底的陷入了黑暗。
或许,她是白莲教大侠岳虎阳和峨眉女侠丁秋水的女儿,也是整个白莲教身份最尊贵的一个特殊的所在。可实际上,她不过也是一个孤独的少女。
而能够让这个孤独的少女继续坚持下去的,也就只有徐云野的约定。
当老塘鹅的人,找上了她家的时候,她实际上已经大概知道了要发生什么。可即便是这样,她依然选择了用尽全力,进行反抗。
可这,却只不过是为了当初的那个约定,因为她知道,徐云野会回到这里找她,而如果那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,又会不会对自己失望呢?
但,无论她怎样去反抗,她都是一个刚刚失去了父亲的,心力交瘁的少女。而那样一个美丽,温柔的女孩,也当然无法逃脱金门道人的手心。
所以,她还是被关了起来,从老塘鹅的手上,转移到屠健,再从屠健的手上,转移到金门道人。可身在监牢中的她,面对冰冷的铁窗,脑海中却只存在着一个身影。
那就是徐云野。
但现在,当他们四目相对,沐浴着如同那天晚霞一般的嵩山顶上那独特的阳光时,岳沛萍却突然间希望,徐云野永远都不要来救她。
可既然,徐云野是那个值得她等,也终究会如约到达的人。那么也就证明着,徐云野永远都不会放弃她,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而就算,此时的岳沛萍,已经无法再回答徐云野的问候,徐云野也再一次明白了自己所在做的事情。
瞬间,徐云野的刀锋,再次映照而出他那张坚毅的脸。
“金门道人,你所谓的陷阱,就是沛萍吗?”
金门道人轻哼了两下,又看了看棺材中的岳沛萍道:
“你觉得呢?”
徐云野的眼神中,顿时涌上一阵尖利,他举刀直指金门道人,用着从未有过的,阴沉的语气道:
“回答我的问题!”
可面对着狂怒的徐云野,金门道人却只是笑了笑。
“我知道,这个小丫头对你意义很大,对白莲教意义很大,或许我只需要把我的剑,架在她的咽喉上,再逼你自杀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”
说罢,金门道人便缓缓抽出了他手中的剑,拍在了岳沛萍的肩膀上,可忽然,他又叹了口气。
“可我不能,徐云野,不是说我真的是名门正派,我就非要保持着这些没有意义的道德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
“徐云野,咱们都是一样的人,你是为了你的亲人,我是为了我徒弟,所以,至少我不会再用这样的手段逼迫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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