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怀反手抓住唐历叔的肩膀,手背青筋暴起,咬牙切齿的说:“你们皇族后裔,这辈子都不可能牺牲你们。
牺牲的,是我,是谭柯,下一个会是谁?
我,杨家村,周边十余个城池,几万人。
呵呵呵…………
我聂怀还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自己竟然这么值钱!”
一把将唐历叔推得后退好几步,险些倒地。
“你没有失去过,你不知道一无所有的滋味。
你也不知道生无可恋,了无牵挂,每天都觉得活着没意思的感觉。
我!
从多少死人堆里爬出来的,都熬不过亲人一夜之间死的干干净净。
你要不要尝尝?”
聂怀逼近他的脸,锁定他的视线,睫毛上的灰尘都能看清楚。
“唐历叔,你会死在西楚,东源所有人都会再次匍匐在我的脚下,颤抖哀嚎。
这是凌家欠下的债,该还了。
我聂青山说道做到。”
转身出了院子,聂怀给齐元下令,说:“瓮城发兵!”
齐元点头离开,旁边一直听着事情的靖国公低头不语,聂怀问:“您还想知道什么?”
靖国公摇头。
聂怀:“您会跟陛下说吗?”
靖国公点头。
事情太大了,陛下必须知道。
不过现在想想,必须知道这事,未必是一件坏事。
他也是个大孝子,德宗帝薨逝在迎击东源大军的路上,主办丧礼的时候一边还礼,一边掉眼泪,还不能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,只能将心里的悲痛埋进心里。
当知道自己父亲不想埋进皇陵,自己找了个地方,就埋了。他这个太子心里别提多难受。
谁不希望自己老父亲颐养天年,能得厚葬?
儿子不孝,既没有让他颐养天年,也没得厚葬。
靖尧帝习文,朝政还可以应付,但说道军政,他力不从心。
但聂怀不一样,曾经的东源国师,手拿整个东源命脉,即便这些年说着自己不懂政务,只管军事,也就是说说,没人信。
当得知杨家村事情真相,靖尧帝不免震惊,在一众案牍中间震惊好一会儿,他想的不是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将军,他想的是那可是几万子民,怎么能这么轻率得,毫无意义的死去,连为什么都不清楚。
靖国公还将聂怀出兵瓮城的事情禀报靖尧帝,连带唐历叔设计陷害王初,企图挑拨陛下跟怀王的关系,并且还将那几个人的死尽量往怀王头上扣的事情一一说出。
桩桩件件,果然让人愤慨。
可,靖尧帝言:“这么出兵是不是草率了些?”毕竟是东源尚武之国,其兵强马壮已经十年之久,不思考一下策略就贸然进攻,定然是要吃亏的。
没错,靖尧帝不在乎聂怀要打仗,他在乎的是聂怀不要吃亏,他吃亏就是西楚吃亏,不划算。
这场仗打的非常儿戏,瓮城出兵,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,唐家十万轻骑,居然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,就连最后副将被抓,一多半将军被砍杀都想不明白,他们到底哪里错了。
半个月之后,战报飞奔而来,靖尧帝将那战报读了两遍,又让老眼昏花的方角读一遍,在让上书房的每一人读一遍,这才确定。
他们大胜!
靖尧帝推倒了案牍,离开驻守多日的尚书房,回内宫,来到皇后身边。
儿子已经长大了些,能读些诗书,被皇后教养得知礼明事。
见父亲走进来,放下书本跑过去,双手抱住大腿,大叫爹爹的同时,向他炫耀,自己又读了哪里哪里的书,又学了几首好诗,还能吟上几句,母亲长长夸赞他什么的。
靖尧帝将那还不大的孩子抱起来,坐下后放在腿上,望着那张开心而涨红的笑脸,心里顿时满足起来。
忽然想起来,聂怀家里有两个姑娘,虽然一直在东海住着,也是皇家血脉,长大定然跟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少。
至于朝堂上,当然是一片弹劾聂怀的声音。
“打胜仗就能枉顾法度?将陛下皇威置之不理吗?”
“就算胜了,也是我西楚军威,不是他聂怀一人功劳!”
“臣奏请,收回聂怀之兵权,暂由陛下辖制!”
………………
总之声音很多,这样的声音越多,聂怀越舒服,靖尧帝也越安心。
于是乎,靖国公也跟着起哄,说怀王的军权太大了,没人能管得住他。
如果将来聂怀起了歹人之心,可就没人能制衡了。
这个担心也是靖尧帝的担心。
不过靖尧帝,当众问聂怀:“老七,要做皇帝吗?”正好,他劳累了好几年了,想找个人替一下。
聂怀转头扫了一眼百官吃屎的表情,说:“我不是你家老七,再说你又不是没有儿子。”
要啥啥都有,还来惦记他干嘛。
听了朝堂上的吵闹不说,聂怀又被拖去尚书房,一进去闻见那一屋子的案牍书卷味儿,聂怀就觉得脑仁疼。
想到靖尧帝朝堂上威胁他,便恭恭敬敬下跪行礼,看得靖尧帝发笑。
他说:“你不用担心,我现在还能干几年,不会拉你来垫背。”
这边说着话,宦官小碎步端上茶水,旁边还放着几个点心,点心上装点了些时令花朵,看起来养眼又香甜。
聂怀没什么好客气的,拿起来就吃,一边吃一边看四哥批阅褶子,微微拱起的后背,散落的发丝,总觉得颓废了些,其中辛苦聂怀清楚。
一边吃一边说:“这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,改天让席玉过来,搭把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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