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唯诺诺接过吃食,女娃冲着几人低头施礼,就这水吃了一个干粮。
越吃,心里越委屈,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下来。
这看的宋显于心不忍,掏出手帕给她擦,却被女娃躲开。
“身轻命贱,怎得各位大人如此厚待?”
虽然没见过世面,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。
面前都是她高攀不起的人,吃了东西喝了水就很不好意思了,怎么还能收人家的东西。
这么说着,眼神不受控制得瞟见了那手帕,上好的缎子在光火下反射着暖暖的光,饶是在黑夜里也很好看。
意识到此,女娃又赶紧低头万谢。
“睡吧,明天送你回家。”
聂怀这么说,却看到女娃眼里的神采一下子消失,像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,木讷点头。
有那么一瞬,他好像看到曾经乞讨为生,在尸体战场上流转的自己。
像阴暗沟壑里的蛆虫,不生也不死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天没亮女娃就起身,摸着身下干燥的茅草和树枝,说不出的感觉。
一行陌生旅人都能如此待人,而他的父母…………
罢了,趁着他们还没醒过来,赶紧走,走得越远越好,哪怕前面是葬身之地她也无怨无悔。
女娃前脚走,聂怀几个后脚做起来凑一起,包括宋显。
她肯定有事,不然一夜父母不寻,人也不回。
也是怕姑娘怀着身孕有危险,四个大男人远远得跟在后面,又按着原来的路往回走。
这下宋显也不着急了,好在孕妇的脚程有限,走了几步就饿了也累了,便坐下休息。
“你说这娃娃怎么回事?”
宋显问,什么都见过的聂怀双手环胸。
八成是父母刁难得厉害,才会挺着大肚子离家出走。
而且看她的样子,完全漫无目的,有时候绕着一个山头走,望着太阳高高升起来。
迷路不可能,但离家是绝对的。
什么能让一个双身子的人离家出走还不顾肚子里的孩子轻生呢?
一时间聂怀也想不出来。
到了中午,聂怀几个人干啃干粮,就着凉水一顿。
肯那女娃就不好办了,送过去?
不好。
跟踪人家个女娃。
看着她饿着?
这样太不爷们了。
正犯难的时候,从后面跑过来一群人,聂怀耳朵好使,拉着几个人躲进一片灌木丛里,将马匹也掩藏起来。
好在那群人没多看,冲着女娃那边就跑过去,手里还拿着锄头镰刀之类的东西。
看着架势,莫不是要打仗?
探头就看见女娃慌乱逃跑,一群壮汉那能让她一个大肚子跑了呀。
几个就抓回来,绳子捆上,仍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,被壮汉们抬着就往回走。
“你们这些畜生!
不是人的东西!
我就算死也要找你们算账!”
女娃骂着,声音洪亮。
聂怀暗道:呦呵,还挺野。
宋显不自在:“咱就这么看着?”
当然不!
几个人悄么声的跟着那群来到一处村子。
村子立着三丈高的牌坊,上面写着朱立庄,排放两边的柱子上画着黑色的符号,看起来乖乖的。
上前细查,聂怀手指摸了下放在鼻子上嗅了嗅。
“这是碳灰。”
木头烧过之后变黑的东西,不是值钱,有木头的地方都能弄到这东西。
但是为什么在庄子门脸上画这种鬼画符?
告诉路人自己村子不干净别来?
显然不太可能。
从牌坊走进村子,还能听见女娃的骂声,周边村舍都是木头搭建的,上面盖很厚的茅草,这种房子很普通,冬天比较冷,夏天比较热的那种。
但是对于穷苦人来说,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很不错,也就不求其他。
村舍上也画着那种诡异的符号,就连旁边的水缸上,篮子筐子上,凡是能够到能图上的东西,都被画上那种符号。
现在聂怀能断定,这边村民应该是信了什么教才变成如此模样。
走到几步,拐了好几个弯,都见到如是场景。
“这个村子的人还真不少。”
七七八八的村舍看起来都有人住,起码百十户是有了,在周围恐怕算是个大村落。
只是街上怎么没人?
饶是农忙时节,怎么连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都不见呢?
走着到了村的另一头,转头便能看到入口高高的牌坊竖着,地方很不错。
那片空地上聚满了人,男女老少都有,不下几百人的样子。
一个村子这样繁盛,让屯田回来的聂怀很欣慰。
“此女为祸乱,咱家要带走!”
场中站着一个个子矮矮的,满脸疤痕,头发稀少,嘴唇齐厚的男人。
他手里拿着一个黄纸做成的番,在众人面前挥舞着,就落在那个女娃头上。
又说:“小婉,被恶鬼纠缠,并要夺了她的性命和孩子!”
闻言相亲们登时哗然,恐惧后退,一个老者双手合十求佛一样。
“仙师救命,仙师救命呀!”
“咱家尽力!”
说着命身边的仆从将女娃带走,期间女娃挣扎几下,却不成。
看到这里,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,宋显问:“王爷,那女娃挺好的不像鬼附身呀。”
这下,宋显承受了从来没承受过的视线嘲笑攻击。
聂怀则在在头上一个板栗砸下去,希望能让这家伙开窍。
“这是神棍的鬼话,你也信?”
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多出现在这种民风愚钝,不曾开化的乡野村庄,整个村子都是农夫佃户,一辈子没离开过这一亩三分地,能有个识字的人已经很了不起了。
随便展现几个手段,说一些鬼话就能糊弄他们。
而且,这种神棍无所谓钱财吃食,毕竟乡野里这种东西根本没有,唯独美色还能寻找一些,还是那些被他忽悠得团团转的老家伙们,将自家姑娘送上门。
“卑劣至极!”
情绪从来不外露的席玉攥紧了拳头。
这样哄骗两家女,可让她们以后怎么生活?
“跟着骗子生活不就好了。”
这种神棍一半不缺钱,身边三妻四妾的,日子过得也算可以。
就是手段太上不了台面了。
而且那女娃白皙水灵,怎么能看上那种丑陋的肮脏货?
要怪只能怪女娃的父母拎不清,让这种下作的人钻了空子,糟蹋了花一样的姑娘。
“怎么救?”
跟着神棍来到外地的一处宅子外,宅子高墙环绕,白墙青瓦,朱红大门,两边飞檐上挂着红色的灯笼。
“楚---府---”
聂怀来回念叨着这个名字,莫非神棍姓楚?
不对,那个神棍身着气质,还有刚刚进门时跟门房施礼的样子,不像是这里的主人,倒像是常客。
还有那门房临关门向外张望,明显看看周边有没有人,好像是做贼心虚的反应。
宅子里…………有东西………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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