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之内,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宦官带路,到了下一处,便换另一个宦官,每个人在哪一个区域行走,当值,是绝对不能擅离职守的。
开始几步路的时候,聂怀走着往身后看,一长串的土脚印,走路一段距离后,从一个角落里跑出来两个宦官,拿着抹布趴地上矮个给擦干净。
聂怀在前面走,那两个人就在后面擦,让聂怀心里着实不舒服。
换好了行头再来见,也不耽误多少时间,怎么就等不及了呢?
多少日子不回家,让陛下他老人家想念了吧。
腹诽着白了席玉一眼,低头跟着,就看见席玉沾了泥黑靴子很搞笑,很难受,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陛下看到会是个什么表情。
文武百官分立两旁,品级低的只能在殿外站着吹冷风,晒太阳,只有品级高的才能站在殿内,也看不到陛下尊荣。
只有站在前三排,官位顶级高的那么一撮人,才是陛下近前的高官,除了大朝会也不是相见皇上就能见着的。
宝座之上,太子监国,一个小桌案坐在旁边,皇帝端坐在宝座上,明黄的皇冠之下,是一头斑白的头发,花白的胡须,一脸油腻。
“臣舜王”
“臣聂怀”
“叩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老半天皇上没说平身,聂怀眨巴了两下眼睛,想着最近又什么事情发生。
德宗帝开口,声音浑厚有力,说:“聂怀,朕这里有件物件,送给你。”
说着,方角端着一个盒子,小碎步从侧面下来,走到聂怀面前。
看到宦官的脚,聂怀才直腰跪着,看。
那盒子里躺着一个长命锁,个头不大,跟一个婴儿的拳头差不多,聂怀皱着眉头拿起来,这东西的确很眼熟。
将长命锁放在眼前仔细端详,长命锁一侧是长生富贵等字眼,另一则浮雕着一片荷花塘,那浮雕功夫比较粗糙,浮雕边上有两排牙印。
聂怀记得,一排是他的,一排是席玉的。
这是母亲的遗物…………
聂怀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,只是到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,他的记忆也只是从一个破庙开始,也只是依稀记得母亲乞讨,带着他每每饥饿难耐。
六七岁的时候母亲便因病无钱医治亡故了,现在连那个地方叫什么都不记得了,更不要说别的。
这长命锁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,在怎么饥寒交迫,聂怀都不敢将这东西变卖了,将这长命锁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。
他来不及想德宗帝怎么会找到这东西,他现在只剩下狂喜。
曾经被他弄丢了的东西,十几年了,又回来了,虽说已经记得不母亲长什么样子了,但那轻轻话语,温柔怜爱都烙印在聂怀的骨头上,不会有错。
那两排牙印是聂怀给席玉看的时候,席玉咬了一口,说竟然是真的,虽然被聂怀打了一拳,但当时对于从来没见过金银的席玉来说,可算是异常稀奇了。
聂怀不懂席玉高兴什么,也跟着咬了一口,上面便留下了两排牙印。
也顾不得殿前失仪,聂怀从头上拔出簪子,在长命锁紧扣的下洞轻轻戳了一下,那长命锁啪嗒,自己弹开,里面放着一团白色锦帛。
拿出锦帛,长命锁便被扔在地上,聂怀双手轻柔颤抖得打开锦帛,上面是一个柳叶眉,大眼睛的清秀女人,颧骨额头柔和,与聂怀有八分相似。
聂怀一把将画像胡在自己脸上,跪伏在地,头一下下得磕着。
母亲的画像,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到,聂怀扣头大声说:“陛下大恩,聂怀万死难报!”
旁边的席玉惊奇那长命锁居然还有机关,里面居然放着聂怀母亲的画像,还没等他缓过神来,高高端坐的德宗帝说:“画像上的人是凌妃,当年生下团旭后封妃之时,朕亲手画像,她便将打了偿命锁,将画像放在里面,并一直带在你的身上。”
怎个意思?
他母亲变成凌妃?
他难道是皇子?
团旭谁?
聂怀起身看了席玉一眼,脑子极速旋转,立马将画像叠整齐,放进长命锁里扣好,扭动下巴几下,说:“我母亲生性温顺,只是跟宫里的娘娘长的很像而已。”
一手将长命锁揣进怀里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。
德宗帝便叫方角拿了一幅画过来,解开了上面的红绸,画轴滚落,上面一位戎装少女,配剑轻甲,马尾竖的高高的,相貌甜美柔和却带着一股子英气。
不止聂怀,席玉也看呆了,微张的嘴巴惊叹的说:“这不是少年的你吗?”
两人一起长大,那个时候聂怀什么样子,席玉最清楚。
“别胡说!”
聂怀胳膊肘撞了一下席玉,责备他多嘴,又给陛下扣头。
“几张画也不能说明什么。”
此话一出,在场的官员不乐意了。
皇帝陛下认子,居然还有推脱的道理,当下便说:“不识抬举!”
“我乐意!”
他是皇子,怎么可能?
自己兄弟是皇子,他也是皇子,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?
虽然说他的确是西楚人,但他身上的纹身…………
想到纹身,聂怀便说:“我后背上有东源贵族的纹身,说明我是东源贵族之后,怎么会跟陛下扯上关系?”
莫不是德宗帝被东源侵犯疆土后怕了,打算找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震慑东源。
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自己坐镇西楚,东源最起码十年之内不会再来侵扰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喜欢将军请登基请大家收藏:(www.miaoshuyuanxs.com)将军请登基妙书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