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《中庸》。”却见徐子凡微微低着头,小声地说道。
“啥玩意儿?”林雨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是《中庸》。”只听徐子凡再次说道“孟子的《中庸》。”
“你!”林雨辰当即是气不打一处来,指着徐子凡就怒斥道“逍遥扇,你去背《中庸》,你咋不去背《女训》,怎么不去背《女诫》啊?”
“《女训》、《女诫》皆是迂腐之言,岂能与《中庸》相提并论。”只听徐子凡低声说道“《女训》还算罢了,最是《女诫》,枉费班夫子读了那一肚子诗书。”
“你,你还回我……”林雨辰看着徐子凡,气得鼻子都歪了。
“怎么了,他又没说错。”哪知叶灵儿忽然挡在了徐子凡面前“别的不说,这《女训》和《女诫》我还算是读过,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小凡子还算是嘴上留情了,要我说啊,那班昭的诗书算是都,都……都交给先生了。再说了,为什么非要背《逍遥游》啊,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,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什么《中庸》就不逍遥呢?”
“灵儿别说了。”徐子凡说着便轻轻将叶灵儿拨到了一边。
“算了,她也说的没错。”林雨辰不禁叹了一口气“哎!《中庸》就《中庸》吧,有所为,有所为,然后为所欲为嘛,是吧,是这个道理吧。”
“那是孟子第六章卷八《离娄》章的句子,不是《中庸》。”却听徐子凡说道“原话是‘人有不为也,而后可以有为’。”
“你!”徐子凡这句可没说好,当即是把林雨辰惹毛了,却见林雨辰一蹦三尺高,顺手脱掉自己的鞋子就砸了过去“你小子真当我是胸无点墨了啊,我能不知道它是……诶!”林雨辰说着说着便平静了下来,微微一笑“谁告诉你我说的一定是《离娄》了啊,这句话最早出自《论语·子路》,‘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。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也。’不过我化用的是范晔《后汉书》卷八十一中‘然则有所不为,亦将有所必为者矣;既云进取,亦将有所不取者矣’。跟我掉书袋子,你还嫩点儿。”
“是徒儿卖弄了。”徐子凡连忙抱拳行礼道,已然羞红了脸“真是班门弄斧,贻笑大方了。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林雨辰是满脸得意“不过你刚才对《女训》、《女训》的品评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,我原以为你只会啃死书,不求甚解,没想到你刚才竟能说出那种话来。可塑之才,可塑之才。”
“师父谬誉了。”
“诶,实话实说,好了,把我鞋递给我。”
“哦。”徐子凡连忙捡起了那鞋子。
“别给他,扔了。”叶灵儿却是再次挡在了徐子凡的面前“谁叫他拿鞋子砸你的。”
“也没砸到嘛。”
“你要不躲不就砸到了吗?”叶灵儿说着又转向了林雨辰“小凡子他文武双全,诗辞歌赋,琴棋书画样样都在行,哪像你,偶尔背了那么几句听不懂的话,就招摇过市。”
“灵儿,你别说了。”徐子凡连忙制止道“师父是真大才,大隐,大智若愚,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,非是我能比之的。”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诶呀,别给他。”叶灵儿说着一把拽住了徐子凡。
……看着叶灵儿和徐子凡在那儿争执不下,林雨辰是一脸无奈,那小白龙更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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