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安抬手看了看手表:“您还有四分钟的时间,请长话短说。”
楚东望一愣神,这个动作?竟是钟少惯有的举动——每回对着他,稍有不耐烦了,钟少就会这样频频看表。他太了解了。而且面前这个女子的眼神,也不复刚才的柔软,也有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。他脸上的笑,慢慢收敛了一些。
他清了清喉咙:“陈小姐别误会,我想说的是,你只不过让钟少封杀了一部电影而己,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等再过一阵子,就不止是一部电影的问题了。这点儿面子,钟少还是愿意卖给阮小姐的。”
陈安听了,觉的可笑:“您千里迢迢,大老远从上海跑来,就是为了说这个?”
楚东望脸色一沉:“陈小姐还想听些什么?”
陈安笑了:“其实,我也很想知道,再过阵子,立维是会赞助你们继续拍电影呢?还是你们的昆剧团,从此以后经营状况会一落千丈呢?这是个值得期待的问题。”
“你……”楚东望肥胖的脸,略有几分恼红,“只怕会令陈小姐失望吧!”
“与其有时间在这儿跟我探讨这个没有结论的问题,不如您,亲自去问问钟先生答案。第一,我代替不了他回答您;第二,阮碧玉为什么遭到封杀,大概是做了立维讨厌的什么事了吧。而您,我不知道您跟踪了我多长时间,跟踪了我多久,但一样,您同样让钟先生无法原谅。何况,您在钟先生眼里的情面,未必比阮碧玉厚。不过至于立维翻回头怎么处置你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楚东望的脸上,涔涔地冒了汗。钟立维对自己,一向没有好感,他是知道的。
陈安嘴角一翘,问:“我就不知道楚先生您,和阮小姐是什么关系,父女吗,我看不象。亲戚吗?”
男子一怔:“都不是。碧玉是我剧团的一名骨干成员。”
陈安笑:“都不是啊,这就难为你了,这么肯为她说话。阮碧玉都没有着急,你却巴巴地跑来,找我说这些,这就很奇怪了。”
楚东望脸上更红了:“碧玉是我们团里的台柱子,而我是团长,我自然该关心她。”
“哦,台柱子。”陈安摇头,笑,“我怎么忘了,现在,流行这个。”
“你……”男子气息有些急促了。她言语未明的话,却象抽手甩了他一个耳光,而且是被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孩子……
陈安不急不躁,口气却透着厉色:“你们怎么想的,尽管去想;想怎么做,也尽管去做。若是惹来了什么后果,你们扛得起就成!”
男子似乎不甘心,想找补些面子、转寰一下余地:“碧玉和钟少相识八年,感情深笃,虽然钟少订了婚,但他值得,让碧玉继续等下去。”他笑了一下。
陈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把阮小姐当成什么人了?摇钱树!对不起,五分钟时间到了。”
她拉上车门,利索地启动车子,扬长而去。
驶出好久,她心口还是闷闷的,这都是些,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?
刚才和钟伯母通话的那一点儿好心情,全搅和没了。
她想着,自己之所以敢和那个男子对话,也就是仗着,立维现在在乎自己,断不至于怎么样。可人无千日好,花无百日红,以后呢,将来呢?
日后,若还有这样的阮碧玉,这样的楚团长找上门来,她该怎么应对?玉石俱焚,还是忍气吞生?
想想就不寒而栗。
手机又响了,而蛋糕店那漂亮醒目的LOGO,已然望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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