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维愣了半晌,听着电话里滋啦滋啦的噪音,象一头凄厉的狼在嚎叫,他突然的一声闷吼,“滚你丫的,高衙内!”声嘶力竭的,他把手机扔掉。这厮,这厮……他真后悔认识。
他呼呼地喘着粗气,心口,竟然这般痛,痛得不是他自己的了。
……他终于睡过去了。
在梦里,都是高樵嘲讽的嘴脸和狂笑,他无处可躲,无处可藏,他四处乱撞着……高樵鬼影儿一样飘远了,他的电话和声音却如鬼魅一样跟过来,没个消停。
“你TM的,有完没完!”
他攒足了全身力气,不知道吼没吼出这句话,大概是喊出来了,然后世界里终于肃静了,他心中一宽,彻底睡着了。
第二日,立维起晚了,宿醉乍醒的症状,就是头痛,胃里也空空的,再加上一身衣服揉得不成样子,令他看上去十分颓唐,他坐在床边,发了一阵子呆,昨晚的情形全记起来了,他重重拍了一下头,然后钻进浴室洗澡。
他没有忘记母亲的嘱咐,今天宝诗回门,他得回去应卯。
他认真地刮了脸漱了口,选了一条鲜艳的领带扎上,镜子里的他,根本看不出昨夜的萎靡,是那么精神抖擞,神采奕奕。他打开门,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,是茶楼的何经理。
“钟先生,早。”男子笑微微的。
立维一愣:“有事?”
何经理摇了摇头,说:“高先生昨晚就嚷嚷着要走,于是我派司机送他回去了。”
立维点了点头。
经理笑:“那您慢走。”
他在前面带路,走到电梯间,帮立维按了下行键。
立维忽然说:“我记得,我包房的合同,到年底就到期了吧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这里真的很好,但我很抱歉,到年底就不再续约了。”
“哦?”经理一时愣住了,看着他。
电梯来了,立维抬脚迈了进去。
抵达老宅子后,立维刚把车停好,就见一辆军车驶进胡同,他认得,那是父亲的车子。他在一旁站了站,迎候着父亲。
从后座上同时下来两个人,是父亲和母亲。立维急忙走过去:“爸,妈。”
钟夫人问:“你也刚到?”
“是。”
立维看了父亲一眼,见父亲昂首阔步往院里走,他虚扶住母亲的肩,跟在后面,见母亲面色凝重,就问:“您和我爸,这是去哪儿了?”
夫人低低的声音:“去了趟协和。”
“哦。”他立即就明白了。
母子俩进了院,就听到上房里传来笑语声,隔了垂花门传出很远,夫人不由止住了步子,立维也顿住,“怎么?”
“安安奶奶有点儿不舒服。”
立维吃了一惊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
“昨晚后半夜,胸闷气短,你陈叔说,是老.毛病犯了。”
立维心里一沉:“到医院检查了吗?哪家医院?我下午过去看看。”
夫人摇头:“老太太没去医院,今早上,司机送她去山上疗养了,安安也跟着去了。”
立维半晌无言,奶奶不舒服,只怕是心情郁闷引起来的,不是医药解决得了的。
夫人狠狠拍了他一下子:“你那天,有点过了,瞧这眼下乱得……”
立维垂着头:“我去山上看看奶奶?”
“先甭去了,老太太这是有意先躲开一阵子的,就让安安陪着奶奶,静静地待上一待吧,咱们谁也别过去打扰了。”
~明儿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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