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德明看也不看她,“你又对安安做了什么,你心里清楚!”
陆丽萍精心修饰的脸,灰败下来。
宴席继续进行着……
陈安的胳膊肘儿,渐渐酸麻,托盘里的茶杯,也换了一对儿精致的小酒盅儿。旁边的立昆,已喝得东倒西歪,通红涨脸,她的女朋友方染染半扶半架着他。然而一对新人,却神采奕奕,倍儿有精神头儿。
滨川笑着,说:“今儿难为小舅子了,也喝不少了,立昆,你找个地方先眯一会儿去。”
立昆头摇得像泼浪鼓,胸脯子拍得咚咚响,大着舌头说:“姐夫,咱……咱没事……咱妈交待的,不能……咱还能喝……”
宝诗笑骂道:“都这副德性了,还喝什么,小染该心疼了,说我这当姐的不厚道。让别人以为,你不是我亲弟弟呢。”
立昆一个劲儿地傻乐,身子摇晃着,小染红着脸,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,他直点头。
立维过去,“得了,立昆,你去休息,有大哥在呢。”
立昆醉眼歪斜的,瞅人都没准星儿了,“大……大哥,接下来……这光荣任务,就……就交给你了……”
立昆终于被搀着走了。
陈安悄悄抬了抬肩膀,刚要活动活动,然而一双大手伸过来,从她手里抢走了托盘。
四目相对,立维沉了沉脸,马上又笑了,说了一个字:“傻!”低得只有两人听得见。
陈安疑惑地看着他,他的目光里,似多了很多东西。
立维觉得有些气闷,这人,还真是能给人挫败感。
于是他又说:“该放下的就放下,有些,不是你的责任,更不是你的错。”刚才对着那一桌的人,像在演一出戏,气氛有多冷,每一人身上都披了一层面具,那是她的亲人,她的奶奶,她的父亲。
陈安,你为什么不闹一闹?
面子值多少钱,里子又值多少钱!去他的。
他恨恨的。
心里,却也疼疼的。
这个傻丫头!
他转了一个身,命令道:“跟上我!”
仿佛成了固定的模式,每一桌,都是打招呼,说祝福词,劝酒敬酒。
立维每喝完一杯,陈安也不管谁的筷子,赶紧抓过来,伸向菜碟子,麻利地夹一大箸喂到立维嘴里——如果一直空腹喝下去,她想想都哆嗦,换谁也架不住这样啊,胃里还不烧成窟窿,后面多少桌等着呢。
立维倒也顺从,每回都张嘴吃掉,脸上笑眯眯的。
宝诗偷着笑问:“这菜香吧?”
立维哼一声,就像小倔驴儿打响鼻儿似的,宝诗笑得更欢了。后面几桌,她干脆来者不拒,反正跟她家滨川没关系。滨川看不过去了,后面一桌,他委婉地阻止了。
他笑着,用眼神示意说:“瞧见最后那两桌没,老鼠拖木锨,大头在后,全是一帮发小儿,他们可都盯着呢,一会儿岂能轻易饶过他?”
宝诗笑:“说不定我哥乐意呢,你瞧他笑得,贼眉鼠眼的……”
陈安从立维手里,重又把托盘接过来,那小酒盅儿里的香槟酒,有着蜜一样的色泽和粘稠,那味道,也好闻极了,这现场的气氛,这香气,仿佛诱惑着她,她真想,端起来没有节制地一口喝下去。
~大概晚上,还有一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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