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头男生穿好衣服就出去了。
谢谦动作利索地把校服脱了，少年结实年轻的身体暴露在灯光下。
许嘉颜呆了呆，还没等想好眼睛看哪，谢谦已经穿好一身黑色的拳击背心和短裤，他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套白色的衣服扔给许嘉颜：“换上。”
许嘉颜下意识接住，看着手上的衣服有些难为情：“不用吧。”
谢谦皱了一下眉：“不换一会出汗没有别的衣服穿。”他好像知道许嘉颜在顾忌什么一样，说完就向门口走去，留许嘉颜一个人在更衣室。
直到谢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许嘉颜才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大家都是男生，好像也没什么可避讳的，但被人看着换衣服确实有点难为情，上身还好，脱裤子就有点尴尬。
许嘉颜放下书包，换好衣服后就出去了。
谢谦没走远，一直站在门口等着，见许嘉颜出来，愣了一下，他看了许嘉颜几秒后突然走过去把他推回更衣室：“你在这等着，我马上回来。”
还没等许嘉颜问清楚就一溜烟就跑远了。
为了方便运动，拳击服的设计本身就宽松，谢谦身材高大，他的衣服穿在许嘉颜身上更是松松垮垮的，稍微一动，背心的宽肩带就会滑下去，露出一大片瓷白的肌肤。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的刺眼。
衣服太大了也不方便运动，谢谦郑重其事的想。
许嘉颜坐在更衣室的长板凳上一头雾水。
谢谦很快就回来了，他去前台拿了一套全新的衣服，递给许嘉颜：“穿这个，你身上这件太大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许嘉颜接过去，心情有些复杂。刚刚他自己也在苦恼衣服有点大，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，没想到谢谦竟心细如尘，重新给他找了一套。
换好衣服谢谦带着许嘉颜走到一个宽敞的房间，应该是训练室，从棚顶上垂下很多沙袋，不少人正在训练，拳头击打在沙袋上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简单的热身后，谢谦带许嘉颜走到一处空地，从最基础的站架开始。
“站架是拳击中基础的基础，一个好的拳击站架可以让你灵活自如的进攻与防守。”谢谦摆出标准的站架姿势，讲解着站架的重要性。
“两脚前后开立，间距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，太小出拳力量小，太大会暴露你的中心位置，刺拳会很难碰到对手。”
“后脚跟微抬，要保证你的启动速度。”
脚下站稳后，谢谦将双拳举至颧骨水平线：“初学时左手可以贴住下巴，右手离下巴大约一公尺。后肘贴紧侧腹，不要轻易打开让对手攻击。”
许嘉颜一一照做，明明看着简单，站了一会就累的不行。
谢谦在一旁看着，忽然上前去捏许嘉颜的手臂：“怎么这么僵，放松。”
许嘉颜手酸的快抬不起来，被谢谦一捏立刻前功尽弃：“不行了，太累了。”
谢谦皱眉：“站好，站架是基础必须要熟练。”
其实许嘉颜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，但现在听着耳边“啪啪”击打沙袋的声音心里直痒痒。他转头，眼神期待地看向谢谦，用手指了指：“我什么时候能打那个啊。”
谢谦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，不远处一群人正在打沙袋。
谢谦预计的教学之路在第一天并没有出拳这一项目，不过许嘉颜的渴望实在太明显。
谢谦“啧”了一下：“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跑啊。”
许嘉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。
嘴上虽然打趣几句，谢谦还是决定教许嘉颜直拳的打法。
“看我。”谢谦收紧下颚，眼神带了一点凶狠，他出拳迅速，动作干净利落，收放自如，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凌厉起来。
许嘉颜目不转睛地看着谢谦的动作，记熟之后先练了一会，直到谢谦说他的动作还算标准后就直奔他心心念念的沙袋去了。
自古以来，暴力就是宣泄焦躁压力的最好途径之一，这也是拳击等暴力运动大受追捧的原因。
当拳头打在沙袋的瞬间，许嘉颜觉得全身一轻，好像所有的压力尽数释放。
一开始，许嘉颜还谨记出拳的要点，到最后他已经完全沉溺释放压力的快感。
谢谦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，没有阻止许嘉颜毫无章法的出拳，任由他发泄心里的不快。
直到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耗尽，许嘉颜才停手，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气，虽然身体疲惫，可心里却如释重负。
这几天所有的郁闷与不快都随着汗水蒸发在空气里。
谢谦走过去，蹲在他身边，看着满头大汗的许嘉颜，扯起嘴角问：“爽了？”
许嘉颜闭眼点了点头。
谢谦站起身：“休息好了就去洗澡吧，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外面夜色正浓，天空上闪烁着迷离的光点，路灯也不约而同一盏盏亮起。
谢谦站在树下，正靠在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自行车上抽烟，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，眼神落在远处，沉静的像午夜的湖水。
烟是什么味道？许嘉颜没有抽过。但在此刻，他忽然也很想尝尝抽烟的滋味。
许嘉颜走过去，看着谢谦手里的烟问：“还有吗，给我一根。”
许嘉颜刚洗过澡，还带着一身的湿气，黑色的短发软软地贴在耳际，一双眼睛又黑又亮，白皙的皮肤还透着淡淡的粉。
谢谦眯了眯眼睛，沉默地看了许嘉颜半响，忽然他偏过头，手指夹着香烟放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，然后朝许嘉颜的脸上吐出一个烟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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