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攸总是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自己是含珠鲛人，还煞有介事地捧着一颗怪异的水晶球，拥有人鱼独有的魅惑歌声，喜欢吃鱼，在水里可以待上几个小时，双腿无力，经不起折腾，更重要的一点，常攸的血液里含有不属于人类的杂质。
要是那晚没有见到疑似人鱼的影子，邵臣暮绝对不会有这样疯狂的猜测，如果常攸真的是一只含珠鲛人，那么常攸后来所做的一切就说得通了。
或许常攸本意并不打算被人类发现，可惜偏偏被常伯父捡到了，灵机一动才想出了失忆这个办法，毕竟要一只鲛人在人类的世界生活，只能给自己安排一个身份。
当然这些都只是他几近疯狂的设想，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鲛人？
若常攸真的是鲛人……
邵臣暮顿时心惊胆战，万一不小心被人发现，常攸将面临的是巨大的灾难，就算躲到海底，也有疯狂变态的人类想尽一切办法捕捉他。
想着，邵臣暮霍然坐起身，拿起手机拨通了程哲的电话，如今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程哲了，要证明自己的猜测，只能通过程哲对常攸血液的研究。他担心直接去问常攸，会惊吓到他，何况常攸若有心隐瞒，有的是借口，只有得到证实，他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保护常攸。
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，邵臣暮直截了当地问道：“程哲，小攸的血液检测有结果了吗？”
“这么急切？出什么事了吗？”程哲略感惊讶地问道，“还是上次的结果，我可以肯定常攸的血液里有不属于人类的成分，目前还无法证明你的猜测，寄生物存在的概率很小，就是不知道那不属于人类的成分究竟是什么？”
“鱼类！”邵臣暮轻声道。
“鱼类？你真把小攸当成一条鱼了？”程哲哭笑不得。
邵臣暮闭了闭眼，语气认真地道：“程哲，我曾经见过……第一次见到小攸是在一个清晨，他坐在一块礁石上，告诉我说是想看日出。就在那个地方的前一天深夜，我见到一道人影跳入海中，接触到水面时双腿变成了鱼尾，后来很多次清晨在海边遇到小攸，现在想想这根本就不是巧合。”
“要不是我太了解你，知道你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，我绝对会相信你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”程哲沉默说完半晌才道，“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怀疑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？”
“常攸不是常家亲生的孩子，两个月前，常伯父在海边捡到了他，常攸自称失去了记忆，我今天才知道。”邵臣暮轻声道，“当初还去警察局做过登记，至今查询不到常攸的记录，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，连常攸这个名字都是伯父伯母给他取的，也许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常攸这个人。”
“要确定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，韩牧泽可以做到，可是如今牵扯到常攸有可能不属于人类，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，毕竟调查这件事，韩牧泽也只能派人去做。行了，我知道了，我就按照你的方向去研究，你也可以想办法试探一下他。”程哲略显头疼地揉了揉额角，他的身边尽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，得亏他心脏足够强大，否则迟早被这群人刺激过度而亡。
“拜托你了，这边我会处理，若事实真是如此……看来我只能把他关起来，才能好好保护他了。”邵臣暮苦笑道。
“吆，不错嘛，这回可是真的捡到宝了，还是一条美人鱼呢。”程哲开玩笑地道。
“行了，去做你的研究吧，不管小攸是人还是鱼，我都会守着他。”邵臣暮坚定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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