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瑶睁开眼，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，鼻子忽然发酸，又哭又笑，“哪有你这样的，套了戒指才问。”
“这叫先下手为强。”陆远舟打趣一句，掏出手帕仔细擦去她眼角的泪花，“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，说了不许反悔的。”
纪瑶踮起脚尖吻他，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。
她才不会反悔。只是太意外他会在领证之前送她戒指求婚，虽然没跪下，对她来说已经够了。
绵长的吻结束，陆远舟拥着她走到父母的遗像前，郑重其事地介绍她的身份。
纪瑶给二老上了柱香，看陆远舟的每一眼都写满了笑意。
开门出去，她挽着他的臂弯，笑盈盈揶揄：“陆叔叔，老陆，陆老师，我以后用哪个称呼才能跟别人不一样？”
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叫陆老师，想我了叫老陆，叔叔不许叫。”陆远舟敲她的脑门，“还有没有别的称呼？”
纪瑶顿住脚步，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，乐不可支地凑到他耳边说：“陆长工。”
陆远舟好气又好笑，伸手把她抱下来抵墙上结结实实地吻了她一通，这才神清气爽地放过她。
下午去民政局，纪瑶略微有些紧张，不是问陆远舟自己的妆容是不是淡了，就是问头发有没有乱，从下车到进门上楼一直不停嘀咕。
陆远舟握紧的她的手，嘴角含着笑，不管她问什么都说好。
填完登记表去排队，纪瑶往离婚登记窗口那边瞟了眼，更紧张了。今天来登记领证的人不是很多，办理离婚手续的却不少，那边的椅子不够坐人都挤到这边来。
纪瑶有点想逃，大概是太紧张的缘故，额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粒，无意识抓紧陆远舟的手。
“后悔了？”陆远舟低笑一声，抽出手揽着她的肩膀，低头在她耳边耳语，“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。”
纪瑶怔住，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眸子里，抿了下唇忽然失笑，“这样的机会我不要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但她还是很紧张很紧张，脸颊也跟着红起来，粉粉的颜色蔓延到耳朵尖上逐渐加深至通红。
“小傻子……”陆远舟掏出手帕，仔细把她脸上的汗水擦去，“我怎么感觉自己在拐带无知少女。”
“你才无知呢。”纪瑶被他逗笑，伸手把他的头勾下来，故意软着嗓子在他耳边撒娇，“叔叔……”
陆远舟嘴角抽了下，举起装着证件的袋子遮住脸，迅速堵住她的嘴。
拿到证走出民政局，纪瑶一上车就忍不住翻出来来来回回地看，嘴角挂着甜笑。
陆远舟跟司机说了声，放松地靠着椅背，拿起iPad处理工作邮件。
姑奶奶的案子还没彻底查清，想要见到她必须通过她的公诉律师，陆远舟在去领证之前就跟律师联系过，约好见面的时间。
到看守所门外停车下去，律师正好到。
陆远舟上前跟对方寒暄一番，登记完一块进去。纪瑶想到纪国强的死亡鉴定还没出，嘴角无意识地抿了下。
还有几天就要放假，最多到下个星期鉴定结果就该出了，不然就要等到年后。
过了年考研的成绩出来，她可能会很忙，因此很希望这件事能在年前解决。想到这，她跟陆远舟说了声，落后几步给狱警打电话。
跟她猜测的差不多，狱警说下周一出结果，遗体转运他们会安排。
纪瑶说了声谢谢，挂断电话小跑着追上陆远舟。
陆秀竹的精神看起来不大好，也不愿意搭理搭理陆远舟，僵持许久才正眼看过来。
陆远舟也不着急，神色淡淡地跟她打招呼，“姑奶奶。”
“少跟我假惺惺。”陆秀竹冷笑一声，讥讽道：“你的华盛也不干净，我输了一着也不见得你能一直赢，不信等着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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