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说，她的方案输在造价上。
最后一个分馆展示完毕，陆远舟身后的投影幕布上闪过纪瑶的名字，前缀是设计师。
纪瑶做梦一般，一直到发布会结束还有些回不过神。
“送你的结婚礼物。”陆远舟徐徐俯下身，将她困在自己的胸口和椅背之间，“喜欢么？”
纪瑶心跳加速，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，傻傻发问：“那要是我没同意领证呢？”
“送给你的生日礼物。”陆远舟在她额头上亲了下，拉她起来，“民政局要下班了。”
纪瑶失笑，“不是说下午才去么？这么着急。”
“怕你飞了。”陆远舟抬手看了下表，牵着她的手出去。
江芩和唐煜城站在厅外，看到他们过来，她笑了下问纪瑶惊不惊喜。
纪瑶腾地一下红了脸，含笑点头。
“有人有钱任性。”江芩揶揄一句，招呼唐煜城走人，“老唐，我们走。”
唐煜城挥了挥手，跟上她一块去拿车。
走出酒店大堂，天空又飘起小雨，潮湿寒冷的风吹过来，纪瑶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身体往陆远舟身上靠。
上了车，纪瑶不顾司机也在车里，扑过去亲他：“礼物我很喜欢，谢谢。”
“就只是谢谢？”陆远舟捧起她的脸，喉咙里滚出一声闷笑，“换个方式。”
纪瑶哼了声，抬高下巴坐回去，“没门。”
陆远舟揉揉她的脑袋，手机有电话进来，他接通说了声“你好”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敛去，“很抱歉，我没有这个义务去救她。”
对方不知说了什么，他拧了下眉，拿开手机吩咐司机开车去疗养院。
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，陆远舟扯开领带，有些烦躁地解开领扣，“年纪再大也是罪犯，法律不是我制定的，找我没用。”
说完不悦挂断，神色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，“容钺他妈找奶奶去了，幸好保镖还没撤，没让她们进去。”
纪瑶嘴角抽了下，心疼地握住他的手，“容钺去找家姐要钱，好像就是为了安顿他妈的生活。”
“姑奶奶一个人把所有的罪行都担了下来，大概是想为几个儿子开脱，容钺他妈希望高抬贵手，放姑奶奶一马。”陆远舟嗓音淡淡。
“奶奶也不会答应，你别担心。”纪瑶捏着他的手指，脑袋低下去，“我一定会说服她的。”
陆远舟歪头看她，目光意味深长，“你要怎么说服。”
“反正会有办法。”纪瑶抬起头，嫣然一笑，“你不是说无条件信任我么。”
陆远舟挑了挑眉，含笑点头。
到了疗养院，容钺他妈和两个妯娌已经进了别墅，护工在打扫门外的落叶。纪瑶走上台阶，看到雨棚下的地面有几团疑似圆形的水印，腮帮子鼓起。
陆远舟也看到了排成排的水印，拧了下眉，推开门进去。
客厅中央，容家的三个儿媳跪在地上，泪水涟涟。俩老太太坐在沙发里，人手一本京剧戏服画册看得津津有味，仿佛不知道别墅里多了外人。
纪瑶偏头跟陆远舟交换了下眼神，努力忍住笑，淡定坐过去。
“瑶瑶和小舟来了？”奶奶放下手里的画册，欣喜莫名，“来得正好，我选中了一套戏服，航丫头说好今天来的结果又没来，你们帮我去订一套。”
陆远舟含笑点头，坐到纪瑶身边倾身拿走奶奶手中的画册，“哪一套？福州路的裁缝铺子还开着，他们家专门给戏迷做戏服。”
“我这也看中了一套，正好一块订了，我跟老姐姐要唱《四郎探母》。”外婆也把册子递过来，还不忘冲纪瑶使眼色。
纪瑶好笑点头，乖乖接过来。
陆远舟找到奶奶说的戏服，拿手机拍了张照片，像是才想起来地上还跪着人，淡然出声：“想求老太太什么，当着我的面不能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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