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小璇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时候,会怎么想?
孩子又会怎么想?
会不会永远都不原谅他?
他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,满眼都是血丝,下巴上长出的青茬一塌糊涂,整个人都憔悴得可怕,高大的身躯蜷在椅子上不知怎么的就昏沉睡去,像最落魄的流浪汉。
醒来的时候,病房玻璃墙上的百叶窗帘已经拉起来,可是病房里也已经空无一人,床铺叠得整整齐齐,人去房空。
他拉住一个护士,情急道,“这病房里的病人呢?早上还在的,现在去了哪里?”
“你说2103床?刚去办出院手续了,你是她家属?”
“对!她去哪里办出院手续?走了多久了?”
“噢,刚走没多久,出门右转那个服务台就是办手续的地方。”
阿山焦急万分地往外冲,撞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,还差点绊倒了整排的输液架。
可他还是错过了田凯璇,服务台前没有看到她的身影。
他从楼梯跑下去,闯进病房楼下的花园,终于在转角的绿荫下看到她。
她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宽大风衣,显得脸颊苍白而消瘦。头发简单地札了一撮,戴了一顶鸭舌帽防风,手里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旅行袋,站在路边,像是在翘首等人。
“凯璇!”
他远远地跑过去,田凯璇回头看他的眼神波澜不惊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接你。”
“接我?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,今后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,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住一次医院。”
阿山喉头仿佛哽了硬块,说不出话来,只得紧紧拉住她的衣袖,像攥住一块救生的浮木,不肯放手。
“凯璇。”蓝色的车子在面前停下,袁喆从车上走下来,接过田凯璇手中拎着的袋子,挡在她身前。
他神色凛冽地看着阿山道,“你还来干什么?害得她还不够?”
阿山没有看他,直直盯着田凯璇,“凯璇,我们谈谈。”
“没什么好谈的,该说的,昨天都说过了。”她一手挽住袁喆的手臂道,“师兄,我们走吧!”
就让他认为她是一个浪荡的女人好了,反正今后他们都不会再有瓜葛。
弹壳还装在身上贴近胸口的位置,烙铁一般滚烫,阿山却始终没有勇气拿出来,怕会将她推到遥不可及的距离。
他只能追上去,拍打着车窗想让她下车,可是田凯璇只是漠然地坐着,眼里看不见他。
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,明明就在彼此眼前,却触碰不到。
直到回到家里,田凯璇才放声痛哭。
她在门后滑坐在地上,抱着自己,哭得不能自已。就像一种创伤后遗症,她看着桌子面前那一小块空地,就像看见一败涂地的自己,躺在地上无声的挣扎。
只是为了一个男人,为了一个压根不爱自己的男人。
走不进的世界就不要硬挤,为难别人,也是作贱自己,她怎么连这样简单的道理也不懂?
田凯璇有心避开阿山,最笨的守株待兔也不管用了。
阿山觉得现在也许只有一个人能帮他。
他去了小杰的学校,不是第一次接这孩子放学,但这时候的心境却完全不同。
以前老师和同学都以为他是小杰的爸爸,他们还齐声否认过。
可现在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,他们俩真的是父子。
血缘亲情,割都割不断的那种。
小杰看到他,并没有表现得很抗拒。但是阿山带他去了必胜客吃东西,他就犹豫了,像模像样地拿出一个小手机发短信,“我跟妈妈说一声。”
手机是很老旧的款式,可能是田凯璇不用了的,就给小杰带着作联系用。
现在的孩子有通讯工具并不稀奇,但人家的孩子吃穿用度什么都要最好的,小杰却跟妈妈一样过着称得上拮据的生活。
阿山心里一阵赛过一阵的酸楚,是他没有尽到照顾他们母子的责任,才会让他们吃了那么多苦。
阿山点了批萨、饮料和一桌其他的小食,把切好的批萨放进小杰盘子里,“怎么不吃呢?这个趁热才好吃。”
小杰看了看面前的食物,又看了看他,摇头道,“我不吃了,妈妈说不可以再麻烦你的。”
“不麻烦。你忘了?我们说好的,你赢了球就带你来吃必胜客。”
小杰低下头摆弄桌上的叉子,“可是你那天答应来看比赛的,也没有来。”
阿山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样过分的失约,只能看着对面的小杰道,“对不起,是我没有遵守约定。给我一个机会补偿好不好?”
相处那么久,阿山觉得好像从没仔细打量过这孩子。他眼睛亮亮的,鼻子秀挺,轮廓真是跟田凯璇很像,可是如今细瞧,才发现也有不少地方像他,尤其是皱眉的时候,眉眼简直就是他的复刻版。
小杰其实很纠结,凯璇明确地告诉他,那天是她自己摔倒的,不关别人的事,他本来不讨厌阿山叔叔,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,甚至把他当作父亲一样看待。
可小孩子是最敏感的,最近阿山刻意的疏离和冷漠他是能够体会到的。
现在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盛情,想等妈妈来了再说。
可是上课到这个时间确实是饿了,阿山不断地把食物夹到他面前,又给他点了一直很好奇味道的酥皮汤,小杰忍不住还是吃了几口批萨,喝了半碗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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