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青梧的叮嘱，像是慢慢奏效了。
慕容暄让他去关外，将陈剑之的人头带回来。他不敢告诉东方宛云，怕她怪自己，在去关外的路上他一直在犹豫，要不要放过陈剑之一命。
最后想到尚在宫中的宫南絮母子和朱雀堂中的东方宛云，他才下定决心，握着长剑的手用力收紧。
一命换三命，值了。
陈剑之仿若料到凌暮时会来，他在七剑派的正堂中，整个人正襟危坐着等他。
“他可真着急。”
他睁开双眼，看着眼前蒙着黑布的凌暮时。
一听到这句话，凌暮时便知晓了他话里的意思，他抬起手慢慢揭下脸上的黑布，“陈掌门，得罪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，凌暮时反手握紧手中的剑朝他刺去。
陈剑之没有躲闪，他伸出手，一把握住他刺上前来的利剑。霎时间，手掌心里有血流出来，染红了长剑。
“你...”
凌暮时睁大双眸，锋利的眸光里布满诧异。
“我的人头，会让你如愿拿去。只是我与东方兄相交一场，当初本就被能保下东方夫人，如今云儿在你手里，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，她是他们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。”
他说完这番话，握着长剑的手用力往前一拉，长剑穿膛而过，他闭上双眸，身子向后倒去，靠在椅背上。
凌暮时的唇齿动了一下，握着长剑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如此重情重义之人，杀了实在是可惜。他的心底又开始慢慢散发出一阵寒意，如同他当初动手杀死霍弈城的那般。
他接连着，替慕容暄杀了这么多人。染上那些人身上的鲜血的，是他的手，不是他慕容暄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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