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久,姜凌便发现,自己开始想要控制乔逸之的社交范围:
想要知道他今天都和谁说了话,说了几次。,都说了些什么?有没有与自己相关的内容?
姜凌知道这已经是病态了。
在心理咨询的时候,也向医生请求了帮助——但短时间之内的咨询并没有什么用。
而乔逸之……
又一次无条件地纵容了他。
这样的纵容,有一次就有第二次,有第二次就有无数次……
很快,乔逸之和姜凌就又成了每天24小时中间,除了上课之外都粘在一起的状态;姜凌只要一闲下来,就会下意识地调查乔逸之,甚至有的时候,只是课间的5分钟,也要让乔逸之开启视频……
从外表上看,他们像是已经完全回到了高中的热恋状态。
但姜凌知道,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……
不……
其实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……
这样的“高压统治”持续了不到一个月。
乔逸之并没有表示过有什么不满。
姜凌却一直像是在等待第二只靴子落下的人,每天的神经都绷得很紧,生怕乔逸之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束缚关系,忽然开口对自己说,不想再继续下去了……
他像是苟且古老宫殿里的最后一个居民,目的所及都是华丽的雕梁画栋,他却知道,这底下的地基已经腐朽,梁木也早被白蚁蛀空,只要轻轻一晃,整栋建筑就会轰然倒塌……
他强迫自己停下这种古怪的行为。
可越想要停下,就越停不下来。
以至于面对乔逸之的时候,都时常有些心虚,渐渐想要多在实验室里躲一会儿,不想那么经常见面。
但乔逸之依旧像是全无知觉一般,乖乖地每天等他放学。
不管多迟,都守在他的教室或者实验室门口。
让他也没有更多逃避的余地……
这天,姜凌又在实验室里磨蹭到很晚,推门出来,乔逸之果然还在等。
不过并不是一个人。
身边还有一个小个子的男生,看肤色大概是个东南亚族裔,不知遇到了什么困难,面色很焦急的样子。
乔逸之比他高很多,不得不半蹲在地上,侧着身,探过头去仔细的听,一面听,一面比划着安抚的动作,很耐心手舞足蹈地对他说着什么……
乔逸之一贯是个热心人,又长了一张和善讨喜的“问路脸”,总是各类迷途羔羊的“第一求助对象”——姜凌早就知道,以前觉得这是乔逸之的优点,时常鼓励表扬他,不是还帮着乔逸之一起做点好人好事。
但这一天,姜凌就是觉得眼前这一幅景象无比的碍眼。
什么都没多想,就冲上前去,把人赶走了。
“阿凌……”乔逸之无可奈何的看着他,“那只是一个路人,他迷路了……”
姜凌咬了咬下唇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乔逸之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阿凌……你以前,不是这个样子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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